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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表于：2013/12/4 10:26:54
- 来自：甘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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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休起来，我打电话问战友老张在家忙啥？老张说闲着无事。我说秋阳暖暖的出去转转。老张说走吧！我换上外衣要出门，战友老黄来电话了，问我干啥？我说正准备出去。他说那你等等我把书给你送过来咱一起去转。我赶紧给老张打电话，怕他下楼等久了。老张家里电话已无人接听，手机关机，说明他出门了，我忙下楼等老黄，远远望去不见影迹，又给老黄打电话约在金橘园西门会面。 老黄也喜欢读书，前一阵子听公安局战友说陈忠实《白鹿原》值得一读，是获茅盾文学奖的作品。老黄知道我有《白鹿原》便急匆匆的来我家取书了。老黄阅后，他爱人又读。他和我聊《白鹿原》说写的尽是关中白鹿原上的事，有历史出处，语言朴实，乡土味浓，作者连乡村骂人之语都录入书中，我说这才是语言精华，越是原生态的越是经典，读来有味。 老黄过来了我俩出金橘园向丰麦园去，却不见老张，又给老张家打电话还是无人接听，再打手机依然关机。 我和老黄说等等吧！马路上行人穿梭，路旁榆树嗦嗦，秋日里一切都那么悠闲自得。老远有人喊我，望眼远眺是老张，我说怎么手机关机。 老张指着他家的小狗，说手机让这（song）给咬坏了。老张陕西关中人，说话慢条斯文，有秦音秦韵，我爱听。说那天出去没带小狗，就被咬坏了手机，这不又买了一部，还不会用呢。 我说你不带它出去逛逛，它咬手机是给你提意见哩！老张嘿嘿一笑。 我问他电话号码。他说刚买的他也不知道。说着就要拨我的电话，拨了两次都未拨通，是触摸屏的手机，他和我一样笨手笨脚不是多拨了就是少拨了号码。在老黄的帮助下总算拨通了。 老张是个文人，诗歌写的好，在部队时还曾两次远赴首都北京参加诗友笔会，有多首诗歌报刊发表。他也喜好陕西作家的作品，尤喜路遥、贾平凹、陈忠实现实主义题材书写农村的文字。老张在部队主管宣传工作，那个年月办橱窗板报，他的漫画书法别具风格很有寓味。去年我去他家，他的新居古色古香，客厅中堂是老张自己创作的具有田园风光的巨幅木刻画，凉台与客厅的门，他巧妙地设计了类似花园的门厅，摆了文竹，诗情画意的，饶有风韵，充盈着浓浓地书香气息。老张和我闲谈，他入伍前是个木工，会雕梁画栋，会制作仿古家具。我也曾跟爷爷学过木工，是制作现代家具和修房子的那种木工。我爱和老张聊天，他能给我有关文学方面的启迪，还有充满秦地乡味的语言。 是上个周末，我和妻子上街。交通车上碰见了老张，我俩就没完没了的聊了起来。老张刚从福州送姑娘上大学归来，说福州热的受不了。他先回陕西老家，一家三口慕名去法门寺一睹佛指舍利，却不凑巧，遇上休馆，十分遗憾。去世园会观两个馆，光排队三个多小时。他问我最近干啥，我说买了贾平凹的《老西安》、《天气》、《古炉》正在阅读，又说贾平凹的语言风格确实独特！贾平凹为了写小说，经常回老家梨花村采风搜集素材。每次回去，乡邻知道他最喜欢听稀奇古怪的事还有充满农人风格的语言。他听的高兴了，总不忘慰劳一下讲述者，慰劳常常是让一支香烟或请一碗捞面。家乡人知道他的兴趣，只要他回家了，都争着给他讲述在文学之外的人看来就是农村烂嘴婆娘捣鼓张家长李家短的那些上不了串串的琐事。老张说要不作家那来的故事写哩！我俩聊的兴浓，车却到站。老张说他到绿化市场买狗笼子。我和妻子去了建设路市场。妻子搡搡我说，你能不能声音小点，一车人都在看你哩！我说又咋了！妻说看你多有文化，声音那么高，不怕人家笑话。我说人就要活的自在，任尔东西南北风，让他们随意评说去吧！妻看看我一脸的无奈。 老张说，他带着小狗我们就去火车站的方向转吧！我们三人走着，老张家那个小狗像个顽皮的孩童跑前跑后。太阳暖烘烘的，照的人身上热热的。老黄说，穿多了。我倒庆幸，出门时脱了衬衣，只穿了运动服外套。 老黄让老张预测一下今年股市如何？老张沉稳地说，行情是有的，估计涨也不会多高。我在一旁虚心地听着。老张、老黄在我眼里是股神。他俩退役先后涉入股市，他们都有自己炒股的经验。我去年底闲着无事，投一个月工资玩玩，说玩玩好像不太准确，是想了解股市知识，要不和人聊起股票，就不傻呵呵的张嘴听了，也给写作添点知识，抱着这钟心态，玩了多半年，觉的股市挣钱不易。我也自认自己一生没有赌性玩不了股票。 我们向东走着，市东区在核城生活基地没迁入之前，还是一片废墟，据说嘉市刑场就在这里。几年发展，今非昔比，楼房林立，马路宽阔，树荫婆娑，行人如织，好不热闹，房价却一年一个价，节节攀升。 路过一小区居委会，还有基层党支部、小区活动室。望眼进去，活动室里一工作人员忙碌地清扫卫生，四周墙上悬挂着小区居民像目像样的书画作品。 进了一铁路小区，树荫底下尽是休闲的老人在玩牌聊天。我说一看这些老人就知道中国已提前进入老龄化了。面前一卖书的摊点，驻足一望都是盗版书籍，问有贾平凹《古炉》，卖书者是一小伙子，似农村人，看了我一眼笑着说有合集本的，忙取了给我，是废都、秦腔、古炉的和集本，一本30元。 出了小区，沿街道边走着，老远见牛师傅，提着两个烤饼晃皇荡荡的过来了。我说牛师傅你干啥去了？牛师傅说闲着无事出来转转，看烤饼不错买了两个，回去尝尝好了下次再买。我给牛师傅介绍老黄和老张。牛师傅说核城就那么大的个地方见过他俩，只是叫不上姓名罢了。 牛师傅走了，我给老张老黄说，牛师傅的老伴退休前是核城电视台的编辑部主任，他俩都“哦”了一声。 老黄说火车站那面没啥转的，向北转吧，北面他还没来过。我是来过这面了。前一阵子练骑摩托顺着马路走过。从市第二人民医院一直过了市第二中学，进了又一铁路小区。这个小区大，里面有自由市场，看样子不出小区日常所需就能购得。出了小区过了立交桥洞，面前一高墙上写着“军事管辖区”的醒目红字。那是河西走廊著名王牌装甲师的一个炮团。老张老黄说咱们国家过去的兵力部署现在还适合吗！又说中国要发展航空母舰，要不我们的制海权就要面临挑战。说着又论起了前一阵子我国购买前苏联航空母舰平台下水实验的话题。 老黄说你不是要买东西吗？咱们从上面的国道返回。这条国道就是去新疆的唯一主干道，去核城也同样走这条路。车辆很多，都是大型运输车，车飞似的奔驰过去，路面上的砂土被刮地像蛇一样一道一道的爬行着。 老张带着小狗，我们从国道边上的店铺转着。前面一家汽车修理部前几辆大型运输车维修保养。平时见路上跑的这种车倒没觉着有这么大，走近却像火车皮一般。老黄说能开这种车的司机就不简单了。我接话了，听人说能开这种车的司机每月至少5000元工资。 我想起了原来给我开车的那个湖北士官，当了五年兵了，后来改开大车。一次，探亲归来，我在机关大院见他。我问探亲有啥感受。他说，他原来想尽快复员回家找个工作，呆在戈壁大漠能急死人哩。结果一进家门，代理国内一化妆品牌的舅舅见他回来请吃饭，一同吃饭的有一老板。席间，他试探着问那老板，像他这样的复原军人给他开车能行吗？那个老板却出乎意料地瞥了他一眼，迟疑地问他能开什么车？他说是给部队首长开小车的。老板半开玩笑地说，能开小车就会开车，见过公路上拉二三十吨的那种大型运输车吗，说能开那种车才叫会开车。他解释说，他在部队养成了好习惯，对人有礼貌，车擦的干净。老板说现在谁还请人开小车，自己开上就行了，既方便又省事，想擦了让洗车场一洗，也就10元，雇个司机还得开工资。他对我说其实咱部队的人复原回来找个工作不那么容易，还是在部队好好干吗。 老黄说老张你咋不买车！老张说，买车不如买房，住房可以升值，汽车只能贬值。据他了解大多买车之人都是想在别人面前显摆，看我还开着一辆车，多洋货！其实是虚荣心使然，都40多岁了，要活的实在，何必跟风！老黄说我这一生不会学开车的，也不会买车的。汽车那东西，闹不好就要出事，出了事可不是小事，现在一个人命40 万，让你倾家荡产，从此不可翻身。我赶紧接话了，那还敢出人命之灾，如撞了人，这一生就完蛋了。 我们闲情逸致地说笑着，我突然想起一心理学家说过，悲观之人看问题是从最坏处考虑，而乐观者考虑问题截然相反，是从好的方面出发。对于乐观者买了车出行方便，带上家人周游世界多惬意享受。看来我们三人都是悲观之人了！不过，悲观有悲观的好处，部队常讲居安思危，强化忧患意识，我们是军人就要坚信。不过，事实已经告诫人们，多一些悲观，就多一份安全。 到了丰麦园了，老张回家了。 我和老黄向佳禾市场去了。路过小学，校门前像自由市场，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小商小贩抓住商机招引学生，那三个卖关东煮的小商排成一列忙的不亦乐乎，围拢的小学生嘴里吸溜吃着煮串，我看着心里发慌，担心是否洁净。两个保安像个门神四平八稳地戳在哪里，不是打哈欠就是晃警棍。私家车，电动车、自行车占去了一半马路。坐着马扎上的老人，三三两两悠闲地说笑着，和站着或一腿搭在自行车梁上手里提着、自行车把上挂着蔬菜水果面条馒头的年轻人形成鲜明对比，年轻人焦急地等，一见孩子出来，忙上前去一把抱起放在车上匆匆走了。 我给老黄说，看着家长又想起咱们接孩子的那个年月。那个时候，一下班首先骑自行车往学校跑，生怕误了接孩子。老黄说，人对孩子是真心的了，你现在问这些孩子，知道你爷爷的名字吗?肯定说知道！再问知道你爸爸的爷爷的名字吗？估计都会不加思索地说不知道。我给老黄说我奶奶在世的时候常说，人为了孩子吃尽了千辛万苦，而孩子长大了却对老人就不是这样了，让人心凉的淡的。我现在才能理解我奶奶当年说这句话时的遗憾和惆怅了。 老黄说，要不人类怎么能生生不息的繁衍下去。 我俩正说着，电话响了，是妻打来的，问晚上吃什么饭，说孩子不爱吃面条，让我看着准备吧！ 我说这又是为了孩子。 我和老黄匆匆去了佳禾市场，购买食品回家准备晚饭。 （2011年9月22日于核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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